人似秋鸿来有信——秋初探亲之旅
回乡
自从去年年末开通了滨海到高邑直达的高铁，塘沽与故乡的距离便真的缩短了，单程也不过两个半小时的时间，这真是我们的一大福祉，也感谢当年争得高邑西客站立项建设的那一任县太爷。此真惠民工程也。8月7号刚好是立秋的日子，酷热溽暑势已渐消，便携儿带女，启程返乡。离乡六年，逢暑假年节回乡探亲成了固定的节奏，却都是一年里气候最严酷的时候，然而无法，唯此时有闲得假。高铁列车风驰电掣，不过打个瞌睡、起身去两次洗手间的功夫，高邑便到了。窗外虽无新景，车内却未及劳乏，真得快捷之乐。外甥小康魁伟的身躯等在接站口，我只看其轮廓，便笑指：“看那个庞然大物便是”。西客站周边最具鄗城新貌，沿路观望，感觉颇似塘沽住家附近的云山道，花木葱茏，道路宽阔，车少人静，怡然舒畅。这就是我们的凤凰城，如今真有些像个翘首丽姿的朱鸟了。首站落脚桥西，去看望公婆。孙子孙女的归来，给两位老人平寂的生活带来了好多的欢喜和热望，爷爷奶奶早已包好了羊肉馅儿的饺子，真是磨刀霍霍向猪羊。这座二层楼的小院，大部分空间都被闲置着，起居地陈杂充填的是他们日复一日随日将息、牧羊喂鸡的垂暮年光，再也没有比见到久别更长大的孙辈更隆重的喜悦了，殷勤忙碌、里外穿梭都涨满了劲头儿和欢喜。一顿团圆饭拉开了团聚的序曲，回乡回乡，回乡最大的功德便是酿制了这团圆喜庆的黄金时点。（一）探母母亲自去年冬天开始，一直深居在东南关的教堂，为其打理后勤，掌管厨事，类于做义工。她喜欢这种相对清心自性的生活，安乐于此。况她又因此遂愿圆德，因而得到了我们的首肯。只是像她专心尽职于自己一生中的每个职位一样，在这里，她也不肯轻离职守，即使我们回乡，她也不得回家与我们相守。不与相违，我们只好是教堂探母了。到家当日，从公婆那里吃罢团圆晚饭便时辰不早，田军姐姐阿巍听我回来，早已如鸟雀投林般呼来，我未进家门便接到她们急急来访的电话，会面迫不及待。因而便打电话告知妈天黑路远，明日探望。妈一口应承。次日早起，便急急梳妆出门，带俩孩子先去电视台附近的“永和豆浆”解决早餐，（从此开始，这探亲假中的每日清晨便是如此紧锣密鼓——假日一日少似一日，只有争抢时光。）随后赶往教堂看妈妈。教堂门前的那条路开膛破肚要修，可是临雨季又搁浅停滞，于是沟壑横陈基本断交了，这也是母亲阻止我们头天黑夜来访的缘故。不过道路长阻却不可挡，我们寻了路沿的一处杂草丛里踩踏出来的窄路，突围抵达。踏进教堂的院子，朝二楼高喊一声：“妈！妈！”妈正在洗手间浣洗，从阳台探出头来，笑靥如花。我们走上楼去，妈妈拿着毛巾一边拭脸一边上下各个打量我们娘几个，一排洁白的牙齿灿烂无比。看完满意地笑赞道：“你们娘几个都挺好看！”这表明她对我们的状态比较满意。我嘻嘻笑着，妈妈的满意，就是我的开心。母亲比在塘沽时消瘦了些，但是精神好得很。这是她自行节制饮食的结果，希望自己依然体态轻盈。染过的头发乌黑稠密，一头长厚发并不比年轻时稀少。她梳理齐整，在脑后盘起个圆籫儿，她一边梳头一边再度问我，盘籫儿是否好看？我说不错。她一生不爱随波逐流，人云亦云，喜欢独立创新，与众不同。她用我送的眉粉将眉毛画得弯弯细细，我给她眉形提出建议，她立即采纳了。这就是母亲，努力至臻完美，时刻都要求自己做一个神足气定的老太太，双目炯炯，身首挺拔，气质不凡。她从小到大对我们要求严格，有过则止，但是开明畅达，从不保守禁锢。因而我们的思想和头脑也还是开阔和活跃的。母亲与我们可以相学相长，知识互通有无，以至于无话不谈。所以，母女们在一起是待不够的。母亲梳妆完毕，便转身从抽屉拿出一叠钱，均发给两个孩子，俩孩子推辞，她强令他们收下。这是她在教堂的一点微薄的薪资，她几乎不动（自己有退休金），积攒着分发给孩子们，作为成长的奖掖和鼓励。这笔钱几乎每个假期发放一回，都成了“姥姥基金”了。让孩子们欢喜，她也由此高兴着这赠予。闲话一回，我提议大家照相，祖孙四人便轮番合影。相见相守，就是这些寻常事、家常话，没有隆重的迎候，宛如昨日就在。但是最为弥足宝贵的，就是那“当时只道是寻常”的，一切的“当时”都是那样的美好啊。
探母当然不只是这个假期里的唯一，但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里，我总是抓空开足马力，踏过野草曲径，匆匆赶往教堂去和妈相守。过去想要倾诉的忧伤和愁闷似乎都淡去了，转而却又为未来的别离伤感了。一个假期难得一个闲字，而更像是一个抢字，抢抓这疾飞轻逝的相依时光。（二）访冀老师我明白为何每次回乡都如赶场般紧张忙碌，亲友间长长的翘盼与瞩念都要在这紧迫的时光里去还，多少“野老苍颜”要去“一温”。说到忘年交，我想到应该有两位，一位是我刚参加工作时第一任领导，我们不呼局长、而总是唤作“老李”的，对我北京最好的医院治疗白癜风白癜风传染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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