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中多磨难

边陲万里行——一个中国男人的现代长征

长篇连载(27)

跟在别人后面,固然安全,但是痛苦难当。如果有人问我这路上最苦的是什么?我要说:跟着别人后边走,或者被别人拖着走。

——徐力群

徐力群.3.24-.4.25

在蒙古族发祥地(二)

俯瞰呼伦贝尔高原,这是一片梵界般清静的天地,诗一样飘逸的草原,养育的却是剽焊、勇猛的马上民族。呼伦贝尔不仅是蒙古民族历史的摇篮,还由于众多古人类头骨化石的发现,第四纪古动物化石宝库的发掘,被考古学家们称作“远古的后院”。

年10月至年7月间,我沿着内蒙古同苏联(俄国),同蒙古人民共和国接壤的公里的边境线,走过了内蒙古自治区的边陲地带,把照相机镜头对准了蒙古族。

行程:年11月14日下午,从黑山头向八大关边防哨所进发。11月15日上午10点20分又由胡列也吐到达磋岗。

途中多磨难

徐力群

11月14日下午,我从黑山头向八大关边防哨所进发。有人告诉我,这段路虽然只有45公里,却很不好走。

太阳快落山时,我在一片低平的草地上行驶,草根子和鼠仓很多,我不得不左拐右弯,躲开这些障碍。忽然感到摩托车车把软绵绵的,不太听使唤了,由于穿得太多,我没有在意,忽然一个急转,车把竟离开车身了!

骑摩托车把车把骑下来,应该说是奇迹。车把是被两个铸铁卡子固定在前车轮架上的,别说颠断,就是用大锤砸也不容易砸断。可我创造了奇迹。我知道,原因很简单,道路太差了,摩托车吃尽了苦头,车把是颠断的。

没了车把就等于没了方向盘,这车怎么开?我摊开地图,确定自己的方位,见六公里外有个哈达图牧场十二队。千方百计把车开进了十二队。

“有电焊机吗?”我问一个牧民。

“有,包给私人了,在个人家。”

我到电焊工家,男人不在。那女人(蒙古族)挺热心,问:“你会电焊?”我回答:“会!”其实我从未使过电焊枪。

她领我去发电,原来要先发电才能使电焊机。电有了,我拿起电焊枪比画。她明白了,我根本不会。说:“等他回来吧,你焊不了!”

他正给我焊车把时,边防军的一辆吉普车来了。原来是下一个边防站的人来接我,下一段路更不好走,边防团做了安排,我惊喜万分。

匆匆焊好了车把,再三道谢。吉普车在前我在后。路更糟了,他们跑得快,我在后面紧跟,可是吉普车轮距宽,摩托车轮距窄,它能走的路我不能走,只好偏着车身走,非常累,怎么也跟不上吉普车!

车辙很深,我常误车。起初,他们还下来帮我推,后来吉普车跑远了,不再理我,我只好靠自己。不敢走公路,我上了草原,老鼠挖洞抛出的土形成的土包子,有如脸盆大小,星罗棋布,根本躲不开,只好加大油门一个包一个包地冲,苦不堪言。好歹追上边防军,他们也误车了。我趁便检查车,边车车架子又颠断了(这是出发以来第五次)。军人们也感到问题严重,把我的所有装备装到吉普上,减轻了“黑龙号”负担。

月亮挺亮,荒野空气清爽,我的心却清爽不起来。这段路,如果没有军人们的帮助,我肯定无法通过,我已经陷了四次车。可是恰恰是因为有他们在前,我吃的苦太大了。跟在别人后面,固然安全,但是痛苦难当。如果有人问我这路上最苦的是什么?我要说:跟着别人后边走,或被别人拖着走。

就这样,45公里,走了五个小时,晚上11点钟才到胡列也吐哨所,我一头扎在床上,再也爬不起来了,脸都没洗就“死”过去了。

胡列也吐哨所(当地人开玩笑叫“狐狸野兔”)的军人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往前走,派了一名战士随同,他是个卫生员,叫姜俊志,带了一枝冲锋枪,准备陪我到满洲里。

草原已出现沙漠化迹象,额尔古纳河九曲十八弯,河道最宽处才40米。流经沼泽地带时,河道很乱,这里已是额尔古纳河上游。

傍晚在磋岗牧场,一位不知名的老电焊工钻到车底下把我的边车车架子焊好了。一英寸粗的钢管断了六次,简直是麻杆!其实,是路况太差了,钢铁都承受不了,我忽然想到自己。我的骨头能比钢管硬?钢管断了,骨头不会断?我明白,人是肉长的,哪有钢铁坚硬?不过,走上了这条路,只能走下去,骨头断不断看运气吧!

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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